第一次看蔡瀾抄《心經》,他真的做足:紙筆墨齊備,還点起檀香。
更重要是有心:抄經後送人,原是一種祝福,希望助大家「度一切苦厄」,走的是菩薩道。
往後,大家愈來愈忙。及至筆者發願抄經之時,通常在晚上收工後,已累得要死。
只用「硬筆」,隨手拿張環保紙,完成整個程序後,不捨得丟掉,暫時儲起。
回頭看,因為每篇的開首,曾寫過自己的願望,順序排列;期間,過程反覆多變,踟躕躑躅,初時竟沒两篇是相同。
充分顯示出內心的掙扎,世事之無常。所以最能體會,所謂「許願」,才是抄經最困難的部份,難在要面對自己。
逐漸,抄寫的經文,存起一大叠;同時,所許下的願望,陸續實現,抄經後不用再保存,文末補一筆「㢠向今世衆生,十方亡靈」,可當廢紙扔掉。
繼續抄下去,不拘形式,《心經》已入心入肺。從晚上抄經,改為早課默唸經文,手持唸珠代替紙筆墨。
長久以來的用功,並沒有白費。有一年秋天,遊日本京都,路經嵯峨嵐山的「天龍寺」,即是當地臨濟宗的本院。
竟遇上他們的「抄心經法會」,已近尾聲,正開始清場。豈能錯過?筆者飛撲上前,使出「從香港來」這一招,懇求参予。
主持放行,帶到几桌前,紙筆墨齊備,還点起檀香,正是「抄經」的最高規格。
其他参加者,已陸續離場。筆者坐定,運起過往勤練的功力,毛筆一揮即就,在限時前提早完成。
主持意想不到,帶筆者到化寶爐前,將經文火化,儀式具足,整個程序圓滿結束。
換在香港,居住環境稠密,《心經》照抄,卻不必拘泥於放火燒,太危險,當一般廢紙處理即可。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