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
每一個人,對生命的看法也不同。
有人耗盡一生,認為養大兒女已滿足。
有人以為找到真愛,才死而無憾。
有人要賺很多很多很多的錢。
有人堅持要終身美麗。
有人要走遍地球上一百個景美才捨得死。
亦有人留下偉大的發明、創下跨國巨型企業、或提供過慈悲的精神服務,深信不枉此生。
比較特別的,是一名國內悍匪,行死刑之前,他認為此生最遺憾是尚未「幹」過金髮洋妞。
所以說,各人頭上一片天。
誰有資格批評你我的生命價值?
花開一春,人活一場,好好歹歹度過了幾十年,吃了這麼多食物、消耗了這 麼多資源、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……。
到最後,臨走之前,誰能夠心安理得地出發?
(二)
狄娜在重病中,曾遣人來問:「死亡能否瀟洒?」
我答:「當然可以。」
又問:「怎樣的死亡才是最可怕?」
兩條問題其實有關連。對我來說,最可怕的死亡,是臨走前的3分鐘,才忽然省起:還有很多很多事沒做,這一生,竟然是白過了。
或是以為自己做過很多很多事,到最後,才覺悟全部沒有意義,這一生,也是白過了。
那種空洞感,才是最可怕。
又慘在追悔已晚。當我們明天再沒有機會起來之時,那種絕望感,世上還有什麼可以補償?
除非,你一直活得很滿足實在。
要做到這點,必定要對生命有透徹的認識,深思熟慮,無怨無悔,才可以安心上路。
你可以嗎?
(三)
二OO九年,從春入夏,並不是一個愉快的年份。
金融海嘯餘波未了,豬流感又爆發,人人頭頂上似有片烏雲。
五月以來,陸續傳出親友的不幸消息,病的病,死的死。
後來甚至連家中的貓,也大病一場;幸好有驚無險,留醫兩日,養足精神,比以前更驕縱刁蠻。
一些朋友沒那麼幸運,病況一直惡化下去,難免令身邊的人傷感。
來到生死關頭,自然會重新思考生命的意義。
樹高千丈,落葉歸根,究竟你的存在,可有令身邊所有人活得更好?抑或更壞?
你的存在,對眾生又有何益?
枉造七級浮屠,華麗豐盛之極,始終歸於虛空,論意義,甚至不及救人一命。
誰可以預知自己有幾多時間?
惟有在有限的光陰裏,為自己的目標奮鬥。
沿路上,必定有五光十色的玩意,花花世界,你只能獨取一瓢水,別花心喪志。
希望臨走前,起碼有3分鐘的預感。
我已經預備好了,你呢?